跟王国维学读书、看人生——写在清华大学建校109周年之际

4月26日，清华大学建校109周年。百余年，这座学校始终与国家、民族命运紧密相连，各领域的奠基者、中流砥柱从这里走来。王国维、梁启超、赵元任、陈寅恪、王国维、闻一多、梁实秋、季羡林、吴组缃、林庚、李长之……那些灿若星辰的名字，不胜枚举。

而笔者此刻最怀念的是王国维先生，特别是他那荡气回肠的《人间词话》。

王国维

在哲学、史学、美学、文学、伦理学、考古学、心理学、词学、曲学、红学、金石学等多学科领域，王国维都造诣颇深。他就像颗钻石，每一面都光华夺目。

而他的《人间词话》，话着的是诗词，品起来的是百味人间。时光之轮驶过，此佳作始终被后人不断传颂，从不曾遗忘，因为其文字极美，蕴意深刻，包含作者对社会、文化、命运的种种思考。

《人间词话》字数不多，读起来却不容易。傅雷说过，肚子里要不是有上百首诗，这本书是读不懂的。

笔者才疏学浅，确实无法理解大师观点之全部精髓。但其关于读书、人生的“三境界”之说，却始终烂熟于心。王国维是这样说的——

古今之成大事业、大学问者，必经过三种之境界：

“昨夜西风凋碧树，独上高楼，望尽天涯路。” 此第一境也。

“ 衣带渐宽终不悔，为伊消得人憔悴。” 此第二境也。

“ 众里寻他千百度，蓦然回首，那人却在，灯火阑珊处。”此第三境也。

 第一境诗句，出自北宋晏殊《蝶恋花·槛菊愁烟兰泣露》：

  槛菊愁烟兰泣露。罗幕轻寒，燕子双飞去。明月不谙离恨苦。斜光到晓穿朱户。

昨夜西风凋碧树。独上高楼，望尽天涯路。欲寄彩笺兼尺素。山长水阔知何处。

此境界充斥着对读书、人生的各种迷茫。而凡做学问者，首先必有执着的追求，登高望远，瞰察路径，明确目标与方向，方能成就大事业。

第二境诗句，出自北宋柳永《凤栖梧·伫倚危楼风细细》：

伫倚危楼风细细，望极春愁，黯黯生天际。草色烟光残照里，无言谁会凭阑意。

拟把疏狂图一醉，对酒当歌，强乐还无味。衣带渐宽终不悔，为伊消得人憔悴。

 这一境界里，目标已经定了，努力刻不容缓，夜以继日、废寝忘食，即使形容消瘦也无怨无悔。

而第三境诗句，出自南宋辛弃疾《青玉案·元夕》：

东风夜放花千树。更吹落、星如雨。宝马雕车香满路。凤箫声动，玉壶光转，一夜鱼龙舞。蛾儿雪柳黄金缕。笑语盈盈暗香去。众里寻他千百度。 蓦然回首，那人却在，灯火阑珊处。

 到了这个境界，人们下了大志向来的，在对目标进行充分、足够的积累后，量变实现质变，终于达成所愿。也有人这样理解，长期艰苦努力，仍无法摆脱困惑，正当烦闷之际，却突然获得成功，正所谓踏破铁鞋无觅处，得来全不费工夫。此时此刻，内心狂喜可想而知。

当然，芸芸众生，阅历、立场不同，对三大境界的解读自然也不同。

《人间词话》就是这样，每每阅读，薄薄一小本，翻起来飞快，一段一句细抠了去，却字字珠玑。多年之后，仍觉对其全貌看不透、摸不着。

纵如此，有些东西虽不可言传，却是能意会的。比如三境界，给我们的思考便是，成功从来不是轻而易举，大约都得经历一段过程，从懵懂迷茫到目标确定，从有所羁绊到坚挺不弃，最终柳暗花明、艰难玉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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